杂食动物^_−☆
……墙头比较多,偶尔是个傻逼,偶尔是个喷子。

【OC】脑洞扩写

 @鹤翎_ 艾特一下另一位亲妈,您儿子被我折腾死了半夜不睡觉

没错就和我一样

马上中秋有感而发

脑洞扩写,小师弟和保姆和其他保姆的小故事片段

☆☆☆

夜深人静。

阿小躺在床上睡不着,一直以来被大师兄护在床的里侧是十分安心的事情,但今夜偏偏成为了负担,他不敢翻来覆去,生怕惊扰了外侧睡熟的大师兄。

今天是中秋节,但是各处院落都很清静,偌大的山门里竟只有不识抬举的秋风呼呼地刮着,灯笼下负隅顽抗的残虫鸣声都被掩了过去。按理来说中秋不是这样冷清的,但是四师兄的病还没有好,今天阿小和二师姐送去汤药的时候,四师兄还没醒,他躺在床上,一口气穿过肺部途经喉管,发出的声音像是灶房里用了许多年的风箱,十分费力之下才断断续续的送出来。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已经比预计的好上太多了,一想到之前那个过分热闹了的乞巧节,阿小不禁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。

“……阿小……?你睡不着吗?”旁边传来大师兄迷迷蒙蒙的问话,阿小浑身一抖,生怕自己熬夜被大师兄说教起来,也装得睡意朦胧的样子,虚着嗓子答道,“……嗯,不是……是我想起夜……”虽然并没有要解决生理问题的意思,但已经出口的话怕也是收不回去,阿小下了床,在大师兄唠唠叨叨的叮嘱中披上外衣,打算出门去走走。大师兄还穿着里衣站在床边盯着他,“好了好了师兄快盖好被子睡到里侧去吧,一会我回来就在外侧睡啦!”阿小说罢就匆匆的往房外去了,背后还模模糊糊传来大师兄的声音,“那你可快去快回,夜凉风寒的,不要着……”

屋外也还是静悄悄的,偶尔风声渐小,仍漏出些许树叶摩擦的声响。

头一次过这么安静的中秋,阿小多少有点不习惯。但是这样的静谧,可能也快要成为山门的日常了,按照那位游医的说法,四师兄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下去,即使同门们竭力将这个过程延长到三年五年甚至更长,也很难再有好转的机会,今年的中秋就是顾及到病人养病不宜喧闹,只是由三师姐领着大家挂了灯笼,走走过场的吃了顿饭,就匆匆散场了。阿小叹了口气,这样的事情不能怪四师兄,只是多希望来年中秋还能和过去一样,师父和师兄弟姐妹们一同热热闹闹的饮酒赏月。

有别的声音。

走在后院的石径上,阿小猛然意识到他听见的窸窸窣窣声应当是什么人走动发出的。会是谁呢?二师姐去照料四师兄了,三师姐应当是早早回了自己房间,师父年纪渐长,也很少会在夜间起来活动了。难道是摸上山门的偷儿?还是什的势力派来的探子?掂量着自己跟在大师兄身后学到的几下拳脚功夫,阿小小心翼翼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。

是四师兄。

穿过后院,绕过和前院之间的小塘和一片菜田,经过药房的门口,在假山石的前方转弯……映照在阿小眼底的那个身影,既不是二师姐也不是三师姐,而是那个应该好好躺在房间休息的病人,这万籁俱静都因他而起,又被他任性地一举打破,是四师兄。

他右手里提着小灯笼,是白油纸扎的,上面还恶作剧似的写着“奠”字,乌七八糟的被涂抹过,但还是看得出来字样——正是前段时间他自己精神好时干的好事,虽然不吉利,也没人敢扔了它去,毕竟谁想惹得四师兄发火起来,加重病情呢?回想起这家伙“生死由命而已,何必因为外物象征就如此在意?”那种轻视一切的态度,也不难理解为何这灯笼即使被阿小愤怒地糟蹋过了,他还是坚持提着。

夜风又大起来,四师兄披着的长发被吹得乱飞起来,他身上堪堪披着的外衫下摆也是,似乎是由左手抓了衣襟,所以左右没有滑落。阿小知道这时候他应该跳出去,冲到四师兄面前,愤怒地指责他不遵医嘱,然后把他拖回房间好生休息,但是四师兄所在的那个地方,他正走过的那条小径,好像是灯笼的烛火因为这恼人的秋风明明喑喑似的,恍惚的不像存在在这个时空里,即使伸出手去也抓不住一样。阿小有点退却了,他从来是不敢阻拦认真的四师兄的,但又不甘心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回房去,于是他打算悄悄跟着,哪怕只是就这样看看也好。

四师兄身体很不好,这是近些日子的大家的共识,他甚至一度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,嘴里含糊不清的像在吐露人生最后的愿景,这样的印象还深深的留在阿小心里,但是今夜的四师兄又仿佛被注入了生机,虽然走起路来还有些摇摇晃晃,也前进得缓慢至极,夜风中还隐约传来低低的咳嗽,但是他终归每一步都踏了出去,没有一点犹豫和停歇地前行,四师兄有一个目的地,他一直都在去往那里的路上。

走过长廊,出了师门的偏门,阿小认出来那是去山中湖泊的捷径,四师兄一路走走咳咳,最后站定在湖泊岸边,他蹲下去,把那带着“奠”字的小灯笼在湖水中狠狠地按灭了,阿小缀在树林边缘观望着,四师兄的动作真的很大,似乎已经将全身的力气连同重量都用在了把灯笼按到水里去,下一秒,他好像就要随着这动作的惯性跌入湖中了,不过他还是稳住了身子,只是似乎因为用力过度或是寒冷而浑身发着颤。

阿小有些藏不住了,他想上前扶住四师兄,再好好叮嘱他,送他回房,只是他刚往前迈了一步,夜风夹杂着水汽就扑面而来,阿小听见四师兄这样说。

他说——

“上天啊,只有这一次,请保佑我吧。”

那个一向对高难问的天意嗤之以鼻的四师兄带着哭腔——

“请保佑我,我唯独,不能这么快就死去啊——”

阿小好像真的在这黑暗之中窥伺到了什么巨大的秘密似的,他有些吃惊,但更多的是惶恐和茫然,然后是突然的惊惧起来,这恐怖的秘密要压得他喘不过气了。

——即使是那样狂妄的四师兄……

他悄悄退回到树林的阴影里,又悄悄地回到偏门,然后像是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追自己,阿小开始在长廊上跑起来,再转过假山石,路过药房门口,踩着泥巴穿越菜地和池塘,在后院的门口拼命喘息,最后装作无事发生的回到房间。

阿小躺在床榻外侧,中秋圆月的光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来,他盯着那一束光,心中祈祷着——

“上天啊,请保佑他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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